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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漫谈吃野味：龙凤虎、兵马蛹 刘平生 要说吃，有哪个地方的人不好吃呢？如果拿出来比比，保证每个地方的人都会列举他那地方是如何如何会吃，有那啥啥地方小吃美味佳肴。其中大家一致推崇的当数广东，广东有以清淡著称的粤菜，号称原汁原味而且地处海边，丰富的海鲜加上从四面八方采购的山货，形成人们常说的山珍海味，高大上，令人垂涎。自古流传的俗话说“吃在广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死在柳州是说柳州有世界上最好的杉木棺材。吃在广州，那广东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可是广东人却非常佩服一个地方，就是广西。笔者亲耳听过不止一位广东朋友说过：“还是广西犀利，什么嘢都敢食，什么酒都敢饮，佩服啦。” 什么酒都敢饮，说的是曾经有广西某地有人售卖用工业酒精勾兑的白酒，结果死了好几个人的事，媒体报道后传播甚广。而什么嘢（东西的意思）都敢食，指的是广西多山区，各种虫蛇麻拐都拿来吃。上世纪九十年代，有朋自远方来必设宴招待，招待贵宾必拿出最好的东西，而广西最有特色，别人最稀缺的是什么？野味呀。有一道汤称“龙凤虎”，也有叫“海陆空”的，龙，就是蛇，最常用的是吹风蛇，越大越好越值钱；凤，不是凤凰哦，是老鹰或者猫头鹰；虎，当然不是真老虎，那玩意谁敢吃？犯法，还吃不到。就是果子狸、野猫等猫科动物。这三样东西再配一点作料熬一大锅，一桌子人每人连喝几碗都喝不完。这个汤其实也经常品种替换，比如经常用乌龟，或者蛤蚧等野味充当，而能够用穿山甲来待客的那就非常罕见了。 当远方好友，尤其是北方外省朋友一脸懵逼又期待的开吃，并且啧啧称赞广西人真会吃时，广西人则十分骄傲地说，“是啵，多喝点，这汤啊滋阴补阳，男人喝了壮阳，女人喝了美容。”客人心里美滋滋的挺享受：壮阳！呵呵。女客人也觉得好像脸蛋立马容光焕发许多。客人同时表示佩服广西人真敢吃。 东道主就说：“那是，天上飞的除了飞机，地上爬的除了坦克，广西人都吃。”此时客人绝对佩服得五体投地，连称“厉害，真厉害！” 要问这锅汤价格多少呢？前几年南宁某餐馆一锅这种汤一千元起步，言外之意不止这个数。 “兵马蛹”又是什么呢？笔者吃过一两次，“兵”，就是水里生长的龙虱，黑色，有硬壳，像披着盔甲的兵卒，一般油炸，又脆又香，也有其他昆虫充当“兵”的；马，就是马蜂，或者什么有马字的虫；蛹，就是蜂蛹，有蜜蜂蛹也有马蜂蛹。这是一碟干货，送酒特别带劲，属于高档饭店里的一道高级珍贵的菜谱。 通常，要吃一两个特殊的野味，必须是熟人指引带路，此类餐馆多开在偏僻小巷里，门脸并不出众，不肆张扬，却有暗里乾坤。九十年代有大款朋友拉我去开过一两次洋荤，以后就没有再去。其价格和奥秘也就不清楚，只是听说那么一些情况。但，显然地下的野味盛宴却是开的如火如荼，不知宰杀了多少无辜的野生动物，犯下多少无可饶恕的罪恶，笔者曾经参与吃过，只不过吃的次数少，罪行比较轻吧。然而我个人从来没有见，也没听说吃蝙蝠的。这次新冠病毒疫情爆发不久，有视频播放某小哥吃蝙蝠的镜头，是为首次听闻，那小子津津有味地炫耀吃蝙蝠的过程，一只黑色、面目狰狞已经蒸熟的蝙蝠被他用刀叉剥皮，剔肉送进嘴里，还连连说好吃好吃。我是觉得恶心之极。 疫情防控部门和专家认定新冠病毒的宿主就是蝙蝠，而上次非典病毒的传播者是果子狸，新冠肺炎源自武汉的华南海鲜市场，里面充斥着大量被宰杀的野生动物，早早被勒令关闭，人们联想：那个吃蝙蝠的小子，包括其他吃蝙蝠的家伙，是否都挨卵中招了？ 问题是有的官员明知故犯，知法犯法，经常吃野味一饱口福。一次几个相当级别的官员到了某边境县，开桌了，最高长官一看，哇塞！穿山甲！香味扑鼻，好东西，但立刻意识到这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能吃吗？犹豫一下板着脸说：“撤下去，国家保护动物怎么能吃呢？” “首长，是这样的，这只穿山甲正在偷渡国境的时候被我们抓了，如果我们不吃，它也是叛国投敌的呀！”东道主小心翼翼而又充满自信的说。 “哈哈哈，原来如此，看来我们不对它进行无产阶级专政都不行了，那就吃吧。” 于是，一桌人高高兴兴美美地大吃了一顿。好巧妙的回答，那位东道主是个小小芝麻官，但听说不久他就升了。 某些官员就是如此既做了婊子又立了牌坊。没有交易就没有杀戮，正是有了如此海量的需求，才导致不少珍惜动物灭绝，导致野生动物种群良性循环的生物链崩溃，造成整个生态环境失衡，岌岌可危，严重影响到人类的生存。如今发现如此凶猛的病毒疫情来自野生动物，引发了一波谴责滥捕滥杀野生动物的舆论。 而吃野味的最多的是什么人呢？野味因为难得稀缺而价格昂贵，一只穿山甲几千元，相当于一般人一两个月的工资，谁舍得吃？那常吃的就不外乎两种人，一是暴富的土豪，他们不差钱，从来不求最好只求最贵，什么稀缺珍贵吃什么；二是官员，他们不算有钱但他们不用出钱，有阿爷买单，有土豪请吃，干爽得很。这两种人大吃野味，大喝贵到几千元一瓶的名酒，不外乎在搞钱权交易，行贿受贿，达成见不得人的勾当。 中央八项规定出台后，狠杀了这股歪风，大吃大喝收敛了许多，但是类似武汉华南海鲜市场售卖野味的市场仍然很多，在两广就不少。可怜的野生动物啊，何时才能获得自由的生存空间？ 好在，中国已经惊醒，敲响了警钟。 2020年2月3日，习近平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研究应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工作时的讲话： ——我们早就认识到，食用野生动物风险很大，但“野味产业”依然规模庞大，对公共卫生安全构成了重大隐患。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有关部门要加强法律实施，加强市场监管，坚决取缔和严厉打击非法野生动物市场和贸易，坚决革除滥食野生动物的陋习，从源头上控制重大公共卫生风险。 ——要抓紧修订完善野生动物保护法律法规，健全执法管理体制及职责，坚决取缔和严厉打击非法野生动物市场和贸易，从源头上防控重大公共卫生风险。 坚决取缔和严厉打击非法野生动物市场和贸易，已经形成共识。 中科院院士李景虹等人向中央建议：尽快组织各方面专家论证研究全面禁止交易、运输、制售和食用野生动物的可行性，抓紧研究“出台以保护人类为出发点的相关法律……以全面禁止食用野生动物”的可行性。 笔者相信，人们与野生动物相互依存，共同享用自然生态环境的美好愿景一定会实现。 2020.3.3 刘平生，男，广西作家协会会员，曾任《百色财会》《城市品牌》《品味》杂志总编；著《风雨人生.刘平生自传》、《刘平生文集》，受邀赠予广西图书馆收藏及展示；发表小说、散文、诗词、歌词、时评等过百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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